一边是男厕所,一边是女厕所,中间就是山东滨州环卫工人卢锈东和刘凤琴老两口的“家”,实际上就是公厕不足20平方米的清洁间。老两口一人打扫公厕,一人清扫马路,每份工作月工资700元。“能有个不花钱的住处,公厕也是家。”卢锈东很满足。

    20平方米的房间站不下第三个人

    “快进来坐坐吧,家里太挤,有点转不开身。”10日上午9点,记者见到卢锈东和刘凤琴老两口。

 

 

   卢锈东今年63岁了,他和老伴刘凤琴都是淄博高青人,两年半前,老两口来到滨州,打扫公厕和清扫马路是他们的工作。那个不足20平方米的家,实际上是渤海九路上一间公厕的清洁间。房间被隔成两部分,进门摆放的是一张饭桌,地上的电锅既做饭又做菜；另一侧是打扫卫生的工具和一辆旧电车；里屋有一张床,一个电暖扇和一台不能看的电视,房间里站不下第三个人。由于两侧都是厕所,房间透着潮湿的气味,洗了的衣服也只能晾在家里,夏天时返潮,冬天没有暖气时就更难捱了。

    刘凤琴老人还告诉记者,因为自己身体不好,一直在吃药,卢锈东一个人承担起了两个人的活。每天早上4点,卢锈东便要起床,用两个小时的时间扫马路,“早上人少,白天车多,有时候要扫3个小时呢,都是他干。”刘凤琴说。马路扫好了公厕也要开门了,简单吃点早饭,卢锈东便抓紧时间睡一会。

    刚聊了几句,卢锈东往外看了两眼,赶忙起身出去了。“他去打扫厕所了,趁着人少。每天来公厕的人挺多,很快就脏了。”刘凤琴说。打扫完厕所,卢锈东推开门,边拿工具边对老伴说:“给我打电话了,说让我赶快把马路上的叶子扫了。”今天的小雨打湿了路边的落叶,清扫路基的环卫车不起作用了,环卫车司机打来电话,需要人工清扫。

    雨一直不停地下,瘦弱的卢锈东已经有些佝偻,扫着被雨水打落的树叶。扫一堆树叶,把车推过来,将垃圾收好；再扫下一段,再推车,再扫……时不时的,他挺直后背,拽着最低矮的树枝,晃动几下,再举起扫帚尽力拍打,拍落不肯掉落的叶子。就这样,上午11点时,整条街他扫了一半。“这个活挺轻松的,不累,比农活轻快多了。不干这个没处来钱啊,给她买药也得花钱；也能有个不花钱的住处,公厕也是家。”卢锈东并没有抱怨。

    不顾脏累日夜干

    一年只放一天假

    卢锈东扫马路的时候,刘凤琴也起身去打扫女厕所。捡拾厕所垃圾、冲厕所、擦洗手台、拖地,刘凤琴干得很麻利。刘凤琴告诉记者,像这样的打扫一天至少三次。公厕冬天晚上11点关门,夏天11点半关门,到那时他们打扫完厕所才能休息；马路也要扫三次,至少六个小时的工作是卢锈东来做。

    “打扫公厕的活脏,挣得钱也少,年轻人谁愿意干啊?我们俩来之前,这里半月没有招到人。而且这个活离不了人,天天都得干,没有休息。”两年半以来,老两口几乎天天守着这个公厕,大年三十也不例外。每年只有大年初一放一天假,那天也是老两口一年里唯一回老家的时间。即便是天天守在这里,公厕的马桶盖也经常被盗,一个20元的罚款得从他们微薄的收入里扣除。

    “夫妻相伴环卫工,不顾脏累讲奉献。脚踏实地日夜干,誓叫滨州赛江南。”这是老两口的墙壁上贴的一幅字,是附近的居民送给老两口的,诗里写的就是他们的生活。